针对农民搬迁和旧村“撂荒”矛盾突出现象,山西省左权县及时“回头看”,引导能人大户把搬下来的山民再带上山创业搞开发,有效盘活了沉淀的旧村资源。252处生态农场犹如一颗颗璀璨的“绿宝石”镶嵌在太行山上,实现了扶贫、生态、经济、旅游等多重效益的“叠加”。
“开发式”搬迁实现闲置生产要素循环流动
左权县是著名的革命老区,抗战时期八路军总部150多个机关曾驻扎于此,当地群众曾为此付出了巨大牺牲。
左权县面积2028平方公里,耕地仅占7%左右,素有“八山一水一分田”之称。这种在战时为抗击敌人发挥了巨大作用的“天然屏障”,在新中国成立后却极大制约着当地农民脱贫。上千个“山庄窝铺”分布在大山深处,成为出行难、吃水难、就医难、上学难、生产难的“五难村”,群众生活十分困难。
为改善群众居住环境,左权县从2006年开始实施移民搬迁,先后搬迁了1000多个自然村,将200人以下的村全部搬迁下山。然而村民搬迁后却出现了大量“空壳村”,原本十分稀缺的土地、生态资源被白白“撂荒”,没有发挥出应有的脱贫效益。
对此,左权县坚持走“开发式”搬迁的路子,通过引导农户和社会力量发展生态农场,使旧村闲置的生产要素循环起来,让农民的“死地”变成“活钱”。左权县为此成立专门机构,整合发改、财政、旅游、农业、林业、水利、交通、国土、扶贫、电力、通信等部门的政策和专项资金,投入1亿多元,破解土地确权、林权改革等难题。
在营圪道村,村民陈有良兄妹5人,每人集资5万元对旧村进行开发,使这里不但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乡村旅游地,而且新增了1200亩种植园。“现在整个农场占地4000多亩,每年纯收入400多万元,可吸纳100多人就业,基本上迁出去的村民都能回这里打工,每人每年最少也能挣到6000至7000元钱。”陈有良说。
左权县委书记王兵介绍,左权县目前已经建成了252处生态农场,开发主体主要是农户自然人、农民专业合作社、企业和外来投资者,基本形成了休闲度假、科技示范、家庭种植养殖、综合开发、产业开拓等5大类,昔日的“空壳山村”已经变成了“富民高地”。
“土地银行”破解土地、资金难题
随着左权县发展生态农场不断走向深入,土地流转“信息短路”和开发资金不足的问题逐渐暴露出来。为此,左权县于2013年成立了土地银行,以加快撂荒资源开发和市场接轨,变成流动资本,赋予农民更多财产权。
据介绍,左权县土地银行下设信息存储、产权交易、抵押信贷三个中心,主要职责是收集发布全县农村土地供求信息,建立农村土地流转交易市场,开展农村土地预期收益保证贷款。
“这让土地变得‘流转有门’,流转双方能够及时牵上线,同时也降低了银行抵押风险,提高了银行贷款意愿。”左权县土地银行负责人成建文说。
在龙泉乡连壁村,记者看到村民牛栓珍通过土地银行将自家20亩山地入股加入合作社,实现了“双份收入”:夫妻二人常年在合作社打工,1年收入近3万元;土地入股收入每亩每年400元,1年收入8000元。
“土地流转之前,我们是给自己种地,1亩地1年的纯收入大约600元,全加起来也就是1.2万元左右,现在通过土地流转,我们家每年的纯收入反而增加了2万多。”牛栓珍高兴地说。
截至目前,左权县已经通过土地银行存储发布土地流转交易信息6764条,涉及土地面积232万亩;办理土地经营权证89份、28782.16亩,办理预期收益保证贷款856万元。
溢出效应“叠加”放大扶贫效果
“能人进深山,农民下平川,四荒增效益,旧村换新颜。”这是左权县农民对生态农场经济的形象描述。
左权县农业人口共9.7万人,仅生态农场就带动创业主体800余人,常年用工2600余人,季节性用工1万多人,带动就业十分明显。记者蹲点时发现,随着进城务工收入减少,越来越多的当地农民返乡种地,不但重新唤起了对土地的热爱,也提高了创业积极性。
芹泉镇煤窑沟以前是个自然村,全村只有13户村民,通过移民搬迁都搬到了山下的中店村,常年靠进城务工谋生。但随着村民王仁义带领13户居民成立专业合作社,开荒种核桃,目前已经无人外出打工。
“我们合作社已发展到50户,开发了8000亩荒山荒坡,已经种了650亩核桃,30%收益返还给村民,剩下的70%由合作社成员按股分红,盛果期1亩核桃能产生近8000元收益,脱贫不成问题。”王仁义说。
住在城里、富在山上,左权县“开发式”移民搬迁的溢出效应十分明显。近年来,左权县不仅城镇化率不断提高,而且开发荒坡20多万亩,生态造林6万多亩,使全县森林覆盖率达到40%,被誉为山西“小江南”。而依托这些生态农场,左权县发展起核桃、小杂粮、养殖等特色产业,乡村旅游初具规模。 |